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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时常跨过河沟,去那个没有一个人的泥巴房子里玩。
房子有个后院,木门后有一个水沟,他在那里摸过螃蟹,带回家让李凤莲炸给他吃,院子里有两三棵梨树,结果,但是酸,他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摘了。
院子的茅厕旁边是用石头砌成的花台,里面有种辣椒,还有什么凤仙花,有个养女儿的家里还向乔柯要过,拿来染指甲。
那些花他通通不喜欢,它们自己也不争气,没人照料便恹恹地死了,他喜欢那种满山满山开放的白色像眼睛,像孔雀翎羽的花,拿着锄头挖了四五株种在院子里,泥巴房子过几年就塌了,也没有人管,花更没人管,乔柯只在高考之后去看过,旧房子的尸体上已经长满了白色的花。
上一辈的故事都老得像旧报纸了,孩童时读不懂字,听别人念过也就过了,有个印象。
但长大了反倒上了识字明理的当。
乔柯走到一处,那一处水池里的蛙叫就停了,水在脚下温柔地流动,这一种音乐只能在这里听到。
他穿着白衣服,像野鬼,被狂风吹得飘来飘去。
突然有人叫他。
“喂!”远远地透过风。
他站定,跟被贴上一道定身符似的。
手电筒的光穿刺过寂静,浓厚的暗,乱晃四散地打过来。
光先从一个小山丘的背面冲向天,而后才闪出,江亭晏踩着石子坡,几乎是一路跑着来找他。
来的人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。
半路未至,被寻找的人先不由自主向他奔跑。
“找了你好久,你可真能跑,电话也不接。”
江亭晏冲过来,抱紧乔柯抱怨时还在喘气。
“你知不知道今晚上会下雨。”他举起左手拿着的伞,语气有点得意。
“不知道,”乔柯说,“还好有你。”
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,两个老师在田坎边交流了一下教学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