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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,玉佩刚接触到鼎耳,就 “滋啦” 一声贴了上去,像是长在了上面。紧接着,他感觉后颈的伤口突然不疼了,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,滴在石鼎上。
那些红光纹路突然调转方向,顺着鼎耳往玉佩里钻。玉佩渐渐变得透明,里面好像有把剑的影子在慢慢清晰。
徐清仿佛听见他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还是临终前那虚弱的语调:“剑断了,但魂还在…… 用徐家的血续上,就能镇住它……”
老者突然抓起地上的半截锁链,往自己胸口捅去。鲜血喷溅在石鼎上,那些红光纹路猛地亮了起来。
“守鼎营的人,不能欠着债走!” 他看着徐清,浑浊的右眼里第一次有了清明,“记住,每月十五,用你的血…… 喂它……”
锁链从老者胸口穿出来,另一端竟诡异地钻进了鼎里。紧接着,鼎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,那只爪子猛地缩了回去。石鼎的嗡鸣渐渐平息,红光纹路慢慢变暗,最后只剩下玉佩还在微微发亮。
陈福扶住软倒在地的徐清,看着老者慢慢僵硬的身体,还有石鼎里渐渐平息的动静,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凉。他低头看向徐清的手,那枚玉佩已经和鼎耳融为一体,上面隐约能看见一把断剑的影子,剑身上好像还在流淌着什么液体。
徐清摸了摸后颈,伤口已经结痂,那个蜈蚣印记还在,只是不再蠕动。
他看着石鼎,鼎口的黑褐色粘液已经干涸,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鼎身。
他不明白爹为什么要藏起断鼎剑,也没明白老者说的债到底是什么。
“有些东西,从来不是一把断剑能镇住的。” 那声音突然在耳鼓里炸开,像老者枯瘦的手指在刮擦祠堂的铜钟,“得是徐家的血,一辈辈续着,像锁链缠在骨头上 ——”
徐清猛地捂住耳朵,指缝里却漏出更多细碎的声响,混杂着鼎里的抓挠声、锁链拖地的摩擦声,还有祠堂供桌上烛花爆开的噼啪声。他使劲摇头,后颈的结痂被震得裂开,温热的血顺着衣领往下淌,在锁骨处积成小小的血珠。
陈福捡起地上的短刀,重新插回腰间,声音有些发颤:“你还好吧?我们…… 能出去吗?”
徐清没有回答,他看着石鼎里渐渐升起的白雾,感觉那玉佩又开始发烫。他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刚刚开始。凤崖山的秘密,徐家的宿命,还有那个从鼎里缩回去的东西,都只是暂时平息了下来。
而他,作为徐家人,到底是不是守鼎人,他究竟要不要去完成这使命。
徐清望着鼎口盘旋的雾气,后颈的蜈蚣印记突然痒起来。他摸着那片结痂的皮肤,父亲临终前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——“玉佩能引剑,也能镇鼎…… 千万别让凤崖山的东西出来……” 那时爹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,枯瘦的关节硌得他生疼,眼里的恐慌不像作假。可谁能想到,这枚从小戴到大的玉佩,竟会和石鼎长在一起,还把他卷进这莫名其妙的宿命里。
陈福在一旁用短刀刮着石壁,火星溅在雾里,转瞬就灭了。“你爹没说过别的?” 他的刀刃上沾着黑褐色的粘液,刮过石头时发出刺耳的声响,“比如…… 怎么把这破玉佩摘下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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