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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垂眸,看着手中的信纸。
“迢迢,一直想这么唤你,碍于在宫中,不敢逾越,偷偷告诉你,我已经在心中唤很多次了哦。”
“岁安无能,说好给你做牛做马的,许要食言了,若有下辈子......娘娘,别怪岁安,爹娘已去,岁安也不想苟活,其实入宫前我就已经想过,进这样吃人的地方,倒不如死了的好,好在,上天垂爱,岁安得娘娘倾心相互,岁安何德何能,在此,谢过娘娘。”
“娘娘曾问过,岁安可是倾慕江上卿?岁安一直没敢认,也不曾妄想有朝一日有机会表明心意,更深知配不上,只能藏在心底,偶尔翻出来偷瞧两眼,已是知足。”
“还有诸多话想与娘娘说,但思来想去,娘娘定也知我心意,便不与娘娘说那些矫情话了。”
江妧一行行看下去,泪如雨下,滴落到娟秀的字迹上,笔墨晕染开。
“娘娘恩情,此生铭记,勿念,望安。”
千言万语,最后化作一声叹息。
江妧擦干眼泪,将信纸收好,温柔的替她理了理鬓发,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凉,再不发一言。
半晌,她低低启声,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声,是替谢长临道的。
许久,缓缓起身离去。
她回到长乐宫,眸光平静的听巧巧禀告刚打听到的事。
谢长临当时并没有耽搁,很快就将楚寺放了回去。
只是,睢县这次被大漠敌军突袭,死了大半人,剩下的,将回去的楚寺当成了发泄出口,骂他通敌叛国,每日堵在楚府门口,逼着楚寺给他们一个交代,有人激愤,还用锐利之物将楚寺砸伤。
他们好似忘了,楚寺从前是如何为睢县尽心尽力的,只知道,从他府里搜出了他与大漠暗中往来的信件,认定了他就是那个罪人。
楚寺一生清廉,不堪忍受,终是在几日前以死明志,当晚,他的夫人悲痛欲绝殉情而死。
江妧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,翻出二哥江凌珩几日前的回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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